莫斯科时间7:35。
拉普斯金防线。
早间阳光如约而至，照亮了整道拉普斯金防线。与格里芬绝大多数依赖机动梯队的防区不同，拉普斯金防线是一道以总长度8.75公里的战壕-交通壕为基础，以大量永固和半永固工事为支撑的要塞防线。
但与大多数格里芬防区相同的是，构成有生力量的士兵，依旧是人形。
放眼望去，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形正依靠在战壕的加固墙上，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。如果不考虑这些人形的外表的话，这里甚至与三战的一些人类阵地没啥区别。
唯一的问题是，这些人形普遍都长着差不多的脸，装备着差不多的装束。
这就是S09隔壁的指挥部所不为人知（其实是众所周知）的真相了：这个指挥部的武装力量完全由最为普通的战术人形构成。据不完全统计，光是在拉普斯金防线上，就有超过三百数量的P38人形。
至于拉普斯金防线上到底有多少人形......
对不起，这部分是无可奉告的。即便是格里芬总部，少女也从未向其透露过任何讯息。不过根据周边物流和以往的记录，总部判断这里至少有超过三千名在战斗岗位人形，完全动员的力量或许过万。
判断归判断，总部也用心不明地把这部分数据隐瞒了。
最终在官方记录上，这里只有上千的低效能人形。
低效能人形这种东西甚至入不了官方的眼睛。
所以，这里就在这样微妙的平衡下保持了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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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指挥部的意志，大家都明确了么？”
防线指挥部里，286号P38正指着沙盘，朝着面前诸位来开碰头会的同僚说道。
别问为啥人形还要来开碰头会，根据IOP和16LAB的程式设计，相同人形是没办法被编组到一起的，但困难总是能克服的，而人类军队上下级式的组成方式，也就成为了解决办法。
S09隔壁指挥部的体系完全按照军队建设，而人形仅仅保留与二级平层数据库的连接。这样做的好处是，相同人形可以被大量编组到作战单位中，坏消息是，这样的组织方式极度依赖战场通联能力与组织度，一旦某一个指挥级别被完全消灭，大家就要全体抓瞎。
别的不说，要是铁血在这会一炮把这防线指挥部炸上天，拉普斯金防线立马就要瘫痪一半。
不过这概率大概比自家指挥官突然想去联谊会一样低，所以完全没问题。网状的指挥级别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避免这样的惨剧。
“......”纳甘左轮显然有异议。
倒不如说，这里的所有纳甘左轮都有异议。
——这个时候你就发现，所有人都长一张脸是多么有压迫力了。
“别一起用这种眼神盯我好么......”286号P38讪笑着挠了挠脸，“诸位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。”
纳甘左轮们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指挥部一时间沉默了下来。
终于，一个纳甘左轮指了指沙盘，说道：“你确定指挥部命令我们正面冲击铁血的防线么？”
铁血的防线，也就是指红狗地区的铁血工事。
这部分是铁血向拉普斯金防线学到的。
“指挥部批准了152炮群的协助，这些地表工事不足为惧。”
“但问题是，拿下阵地只是第一步。”纳甘左轮继续说道，“我们总还得守住这里。听说铁血最近好像向这里部署了一批火炮，如果铁血步兵依托火炮向我们发动反冲锋，我们靠什么？”
“指挥部说会持续炮击前线，直到你们巩固了地区。”
“这么大手笔？”纳甘左轮讶异地眨眨眼，“消息属实？”
“我骗你做什么？”
“好吧，那我去通知我的班长们去了。”纳甘左轮点点头，算是表达了同意。剩余的纳甘左轮也都没有表达反对意见，明显是认可了指挥部的计划。
“尽快。”286号P38说道，“没什么问题就散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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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前线正忙于调度，分配弹药和补给的时候，后方也没有闲下来过。
一辆又一辆满载炮弹的卡车从“隔壁指挥部”出发，沿着公路一路而上。就像那句老话一样，“兵马未动，粮草先行”。尽管距离进攻还有4个小时，后勤部门却已经完全动员了起来。
仅仅几分钟里，就有十二辆卡车驶出了仓储中心。
反正这个指挥部没有直升机，剩下来的钱和维护力量全部投入到了公路运输上。只比单位时间的运力，这里说不定比S09还高上一筹。
这也是“隔壁指挥部”敢玩大炮的信心所在，就像驾驶卡车的人形所戏称的那样，卡车上满载着苏丽珂同志的意志。
苏丽珂是少女指挥官的名字。
至于炮弹的来源，这其中就有很深的说道了。
只要仔细阅读炮弹上的编号，任何人都能发现，这些卡车上的每一颗炮弹，都来自于这个国家的军工生产线。
但军事承包商持有重型武器与重型弹药，是违法行为。
可实际上，远不止如此。
稍微查阅一下军事部门的记录表，就能知道这批弹药都是理论上“快要过期”的弹药。按照正常流程，这些弹药应该会流转到一个“绿宝石弹药销毁中心”的企业，由他们进行销毁。
一切都一目了然了：这家企业只是苏丽珂苏某人用假身份建立的皮包公司。
军事部门的人只关心弹药是否销毁。
这样敷衍的态度，自然造就了“绿宝石”这样的企业。如果有人追查到底的话，他就会发现，这些“快要过期”的弹药一多半都是崭新出厂的玩意。
但没人关心这样的事实。
这个国家的官员，被表面上的“稳定”迷惑了双眼，仍旧沉浸在政治斗争之中而不可自拔。
然而，这个国家终究还算是稳定的国家。尽管力量衰弱，但却比那些混乱地区好上太多了。
毫无疑问，军事承包商寄生在这样的伤口之中。
所有的承包商都是。
相比下，格里芬，只不过稍微有点理想，多点良心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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